给我手术的林医生,是我父亲的旧友。父亲曾救过他的独子,这份恩情,他一直记着。
他看着我的病历,气到手抖。「念念,你放心。」「这个手术,我不做。
我会给你伪造‘术后大出血,抢救无效’的全套记录。」「拿着钱,走得越远越好,
永远别回来。」可我依旧将钱留给了他。就这样,苏念「死」了。我带着陆泽言的「分手费」
,和肚子里两个无辜的生命,逃到了陌生的国度。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孕期的反应折磨得我死去活来,我吐到连胆汁都呕不出来。
我住在见不到阳光的地下室,每天啃最廉价的、能刮伤喉咙的干面包。生产那天,
我没钱去大医院。小诊所的产床上,我难产,大出血。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产床上,
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孩子。我告诉自己,苏念,
你不能死。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死了,谁去讨回这笔血债?我从地狱爬了回来。
在异国最破旧的出租屋里,我抱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手机屏幕上,
是陆泽言搭上王若雪后,事业腾飞,风光无限的新闻。我没哭。眼泪在那场大出血里,
已经流干了。我只是对着屏幕,一字一句地发誓。陆泽言,王若雪。你们欠我的,
欠我孩子的。我会回来。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全部讨还。我从摆地摊开始,
卖我自己设计的衣服。凭借着大学时学的设计功底和敏锐的时尚嗅觉,
我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后来,我抓住了国内直播的风口。在姜瑜的帮助下,
回国注册公司,创立了「苏老板」。这三年,我在地狱里活了一遭。也把自己,
炼成了从地狱归来的恶鬼。陆泽言失魂落魄地走了。他走后,姜瑜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念念,你真有王家的把柄?」我摇了摇头:「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