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的心脏病很严重。严重到什么地步呢?就这么说吧。我的死是倒计时的,
顾婉的死是随时的。「胡了!清一色杠上开花!」我把麻将牌推倒。
整个病房突然响起了护士们的嚎叫。「林先生!这是重症监护区不是奇牌室!」
护士长气急败坏。顾婉淡定地摸出一张黑卡:「损坏赔偿。」顾婉的保镖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其中一个不小心把点滴架碰倒了,连带扯掉了顾婉的心电导联线。「滴——」
心电监护仪立刻拉成一条直线。「顾总!」保镖们瞬间慌了。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洗牌:「别慌,她昨天就这么骗过一轮查房。」
顾婉慢悠悠地把导联线重新接上,监护仪立刻恢复了心跳曲线。她冲我眨眨眼:「学得挺快。
」护士长夺门而逃的背影让我笑到输液管都在颤。「继续?」她问。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再打一圈,该去放疗了。」「放疗完还来吗?」「来啊,
输着液也能打,把吊瓶挂麻将桌腿上就行。」顾婉被逗笑了,笑得还怪好看的。
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胸口倒了下去。「顾婉?!」顾婉心脏病发作的第三天,
我发明了一种新疗法——用麻将牌拼心电图。「看,这是窦性心律。」
顾婉的主治医生张教授站在病房门口,手里的病历本啪嗒掉在地上:「林先生,
您知道我们医院精神科怎么走吗?」「知道啊。」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摆牌,
「上周我还去他们活动室借了副扑克,用来和顾婉玩『猜猜谁会先挂』。」
张教授表情像见了鬼。顾婉虚弱地笑了笑:「张教授,他只是……表达关心的方式比较特别。
」「特别?」张教授指着墙上我用 CT 片拼成的抽象画,
「他把您的核磁共振图像改成了《星空》!」我骄傲地挺起胸:「梵高会为我骄傲的!」
张教授愤然。顾婉望着天花板,突然说:「我小时候,病房里从没这么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