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赫然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第七个。"族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念珠咔咔作响,
"狐仙收贡品,从来不留全尸。"解剖刀划开尸体的瞬间,煤油灯突然爆出绿色火苗。
本该是肾脏的位置蜷缩着一团沾血的绒毛,我镊子刚碰上,
那绒毛竟在福尔马林液里舒展成完整的狐狸尾巴。窗外传来女子轻笑,
铜镜里映出个穿月白旗袍的身影,鬓角别着朵将谢未谢的山茶。"秋生哥哥。
"那声音裹着蜜似的黏稠,"你爹娘没教过你,别碰别人的嫁妆么?"药箱底层传来异响。
我颤抖着打开暗格,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银手术刀正在嗡鸣,
刀柄缠着的褪色红绳突然寸寸断裂。祠堂方向传来七声钟响,族长带着人破门而入,
火把照亮他们手里的铁犁与草叉。"外乡人触怒狐仙!"独眼男人的铁犁砸碎解剖台,
"拿他填井!"我被拖行在青石板上时,瞥见祠堂梁柱间垂着无数红线,
每根都系着片风干的狐狸耳朵。地窖里堆着七口薄棺,最后那口棺盖上爪痕纵横,
像是有人从内部拼命刨过。冰雹转成暴雨的刹那,井底传来婴儿啼哭。
缠在我腕上的红线突然收紧,井水倒映出个银发女子,
她怀中的襁褓竟裹着只通体雪白的幼狐。"林家人果然都生着双桃花眼。
"女子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我眼皮,井水突然漫上鼻腔,
"当年你祖父用这把手术刀剖开我姐姐的肚子,如今该还债了。"药箱在混乱中被踩碎,
银手术刀沾血的瞬间,井底伸出无数苍白的手。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祠堂梁柱轰然倒塌,
七盏长明灯坠地燃成幽蓝火海。女子哼着赣北小调的声音渐远:"七月半,嫁新娘,
狐狸哭坟哟......"地窖里的霉味混着尸臭,我被铁链锁在第七口棺材旁。
井水上浮的银发女子正用尖牙撕扯襁褓,幼狐发出人类婴儿般的啼哭。
族长举着火把走下石阶,那只独眼在火光里泛着琥珀色。"当年你祖父剖出狐胎制药,
就该想到会有这天。"他掏出一卷泛黄族谱,某页画着穿白大褂的男人手持银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