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草台班子搭成了。签完字后,李寡妇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个陈志强就是当代陈世美,
就应该被狗头铡铡了!”赵老三阴恻恻地笑着说道:“当初要去翠喜的时候,
说对不起她就被劁了,等改天摸黑我就把他劁了!”我也笑了笑,
开始和大家研究合作社的搭建与发展事项。4大家离开后,家里的铁皮顶漏雨,
我拿装过抗生素的玻璃瓶接水。隔壁的爹瘫在门板搭的床上咳嗽,每一声都像破风箱在拉。
“喜啊......“他手指头勾着麻绳编的蚊帐,
“爹拖累你了……”我把药递过去:“您把退烧药喝了,明儿合作社来收猪崽,
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沼气灯挂在房梁上晃悠,照见墙上贴的防瘟日历,
陈志强用红笔圈出的结婚纪念日还没擦干净。吃完药,我给爹擦了脸,然后去镇上买药。
胶鞋底粘着发霉的饲料渣,刚踩上田埂又下起雨。泥水顺着斗笠边淌进领口,
我摸着兜里合作社的预付款单子,二十张红钞票用塑料袋裹了三层。镇卫生所亮着昏黄的灯,
玻璃窗上趴着只湿淋淋的飞蛾。我跺了跺脚上的泥刚要推门,听见里头传来咯咯的笑声。
“强哥真坏,人家项链勾头发了啦!”陈志强的声音黏糊糊的:“我看看……哎呀,
这金链子太细,配不上咱们美娟。”我僵在门把上的手往下滑,塑料门帘掀开一条缝。
镇首富的千金美娟正歪在他怀里,脖子上的金链子亮得刺眼。
陈志强西装革履地坐在输液椅上,皮鞋尖一下下点着地。“王翠喜?你又来干啥?
”药房张婶的惊呼让那两人转过头。陈志强噌地站起来,美娟的细高跟踩在他脚背上。
“我们都离婚了,签完协议了,你还来找我干啥?”他拽了拽被压皱的西装下摆。
我把湿透的塑料袋放在柜台上:“给我爹买退烧药。
”美娟翘着兰花指扇风:“这什么味儿啊?”她突然凑近我衣领:“强哥,
养猪婆身上真有猪粪味!”我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你家吃的猪肉也这味儿,
不知道洗没洗干净!”陈志强掏出手帕捂鼻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