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便要我顶替兄长夭折。”他剑尖挑开前方蛛网，“直到看见玉夫人抱着你在御花园喂鱼，
我才知这深宫还有人活得像个活人。”前方隐约传来水声。我踩到块软绵绵的东西，
低头竟是件糊满血污的太医官袍，袖口绣着“陈”字——正是今晨还给我开止咳方的陈院判。
“小心！”萧执突然将我推向石壁。暗河涌来的潮水中，徐宝林惨白的脸浮出水面，
她手中攥着的金锁片上，“执”字正泛着幽蓝的光。数十条毒蛇从她七窍钻出，
嘶鸣声里混着诡异的童谣：“月牙疤，朱砂痣，
枯井藏着双生子……”萧执的弯刀斩碎蛇群时，我瞥见暗河对岸闪过烧伤的脸。
黑衣人手中的鸩羽匕首划破水面，毒液遇水化作蓝雾。混沌中有人将我按进怀里，
血腥味漫过唇齿时，我听见萧执在耳边呢喃：“阿澜，当年该被推进井里的…本该是我。
”萧执的血滴在我手背时，像极了那年落在枯井底的杏花。他肩头插着半截鸩羽刃，
毒血遇月竟泛出金芒，将我腕间玉镯灼出缕青烟。“别碰！”我撕开裙摆要包扎，
却被他攥住指尖。暗河幽光里，他颈间青筋暴起，嘴角却噙着笑：“原来当个凡人…这般疼。
”水雾突然被剑气劈开。十二盏鲛绡宫灯次第亮起，映出白玉阶上端坐的华服妇人。
她发间九尾凤钗衔着的东珠，正与端慧皇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哀家等了十年。
”太后指尖金护甲敲着翡翠盏，盏中血酒荡漾出熟悉的甜腥。“总算凑齐双生子的心头血。
”我袖中金针还未射出，徐宝林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提着盏人皮灯笼从梁上跃下，
烧伤的脸在烛火下蠕动生长——竟是白日刚被杖毙的浣衣局宫女。“好妹妹。
”她脖颈处缝合的银线闪着寒光。“当年你娘抱着你逃出冷宫时，可把真正的龙嗣留下了。
”灯笼忽地转向萧执。“比如这位…吃残羹长大的皇子殿下。”太后腕间金铃骤响，
无数黑影从暗河浮出。他们皆穿着十年前玉府仆役的衣裳，脖颈处却都缝着徐宝林般的银线。
萧执的弯刀发出悲鸣，我这才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