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张万元纸币都印着林牧野的证件照，油墨在潮湿中晕开猩红的眼珠。
张金彪撕咬羊腿的油手拍打"忠烈传家"的碑刻："你们林家祖上不是爱殉国？
"槐树上倒吊的陈主任突然抽搐，额头"祭"字的血珠滴落，
正巧砸在碑文"民国三十二年二月十一"的凹槽里。正午 12:03，
省道上的积水映出文物局车队的警灯。林牧野将探刀刺入棺木裂缝，紫光灯扫过木纹的刹那，
暗红荧光如血管般搏动——这是七十年前浸透木材的血红蛋白。
检测仪数值在暴雨中炸响警报："地下九米检测到战国编钟频率！"张金彪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手中的审批文件"无文物层"印章正在渗墨，像团蠕动的蛆虫。
"哔——"金属探测器突然癫狂嘶鸣。半块颅骨从泥里翻出，
铅锡合金弹芯在 X 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灰——1940 年日军三八式步枪的专属印记。
对讲机爆出刺耳电流："彪哥！省里专家的车拐过加油站了！"林牧野摸向口袋里的弹片，
那上面除了周大勇的名字，还有半句铁锈吞噬的遗言：「……埋骨处向东七步……」
祠堂屋顶的监控探头红光频闪，映出他裤管里五金店钢钎的冷光。雨忽然停了，
陈主任伤口的血混着战国夯土层的朱砂，在地上洇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泥浆下的手机突然震动，
妹发来紫光灯扫描图——血指印密码△7■Ⅱ在蓝光中重组为坐标：东经 116°42'，
北纬 39°92'。林牧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定位指向塌方区正下方九米，
与检测仪的战国频率完全重叠。他想起爷爷临终时反复念叨的偈语："地火烹天罡，
英魂镇阴阳。"推土机的阴影突然笼罩过来。张金彪拎着汽油桶狞笑：「小伙子，
给你爸挣个棺材本不好吗？」打火机的火苗舔上油桶边缘时，
地下传来沉闷的钟鸣——像是千具铜钟在九泉之下同时震颤，所有探测仪屏幕炸出雪花，
战国夯土层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林牧野在摇晃中扑向那具扣着水壶的骸骨。
腐锈的壶嘴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