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骗我,会死的,因为我是整个联邦有名的偏执狂。
“周越,你真的要和林小圆分手?”
“是啊,周少,她都怀孕八个月了,孩子你也不要了?”
…………
嬉笑的附和声中,只听周越淡声道:“无聊时的一场游戏而已,说分手也太给她面子了。”
“本来想着她识相,自动消失在我面前,谁知道她竟然死缠烂打到现在,真是烦死人了。”
“脏污的贱种,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更何况,阿芸要回来了,我要把不该存在的人都处理干净,否则阿芸会不高兴的。”
1
周越不要我了,但所有人都知道,没有周越,我会死的。
因为我爱周越爱的发狂。
我曾经三天不舍得吃一粒米,只为省钱给周越买一杯他喜欢的咖啡。
而这杯咖啡却被他嫌弃的倒进下水道。
我也曾从二楼一跃而下,只因为周越说二楼旁边的那朵玉兰花,开的淡雅芬芳。
当我一瘸一拐,满身青紫的把花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满脸嫌弃的说脏。
我还拖着怀孕的身体一步一跪的从周家大门跪到周老爷子面前,只为了他能接受我。
周越就是我的全部,我爱他胜过我的命。
按理说,周越这样的身份,是和我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他是云边月,我是脚下尘,云泥之隔,难以逾越。
命运就是这么不讲理,非要来迫害我这个苦命人。
周越就是我躲不过的劫数。
我是个孤儿,没家没亲人没朋友,苦命一条。
要饭的时候被大孩子欺负,上学的时候被同学霸凌,工作后被同事欺压,就连攒钱捡矿泉水瓶,我都抢不过隔壁的兄弟俩。
有人说,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
我缺爱,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还是友情,我都缺,所以在遇到周越后,我才会紧紧抓住他不放。
我和周越的相识源自于一场可笑的救命之恩。
周越家势大,被人眼红,找人绑架他准备撕票。
好死不死选的地方在我住的贫民窟旁边。
我出门捡垃圾的时候,也捡回了被抛尸垃圾场,只剩一口气的周越。
满身鲜血的他一看就是个麻烦,本来我是想报警的,但他紧紧抱住我的腿不撒手,我只好先把他带回我的小破屋。
谁知他醒了之后,却说自己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周越,其他全都忘了。
我头疼不已,还是觉得要去报警,我刚要从床边起身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攥住我的手,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说想要和我在一起。
虽然他满身脏污,但我还是能看出他长得好,就像那被乌云挡住的月一般,清冷俊朗。
我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手腕被握住的地方泛起潮热,我鬼使神差的留下了他。
我对他说:“既然你想要留下来,那就不能背叛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他怔愣了一瞬,倏而笑了起来,以为我是小孩子发脾气,随便说说吓唬他。
2
我觉得周越可能是雏鸟情怀,大抵把我当成他妈了,毕竟他醒了以后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可我不想当他妈,他长得那么好看,我想做他的女人,只有我完完全全变成他的人,我才感到踏实。
我们会组成一个家庭,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于是,我开始对他好。
我想着,只要我全心全意的对他好,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我把全部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他治病。
我第一次进大商场,去给他买我从来都不舍得用的沐浴露洗发水,去买一件抵我半个月工资的衣服。
为了多赚钱,我一天打四份工只睡四个小时,只想让周越能吃的好穿的好。
周越这样的人,愿意和我住在贫民窟里,已经是委屈他了,我要用尽全力的对他好。
而周越全盘接受我的好,让我欣喜的以为,他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喜欢我的。
这天晚上,我照例来到一家KTV兼职陪酒。
本来我是不想来这种地方的,但陪酒给的钱多,我拒绝不了,我真的很缺钱。
周越用的吃的都挑好的,我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积蓄已经支撑不了几天了。
而且周越嫌我的床太小,还没有床垫,睡着不舒服,等今天这场酒陪玩,我就能买得起一个床垫了。
灯光晦暗的包厢里,也不知是错拿了谁的杯子,或是有人专门给我下了药,等我意识到问题的时候,热流已经遍布我的全身。
我想要推开拦在面前的男人,却怎么也用不上力。
手脚酸软无力,头晕晕乎乎,我用牙咬破舌尖,血腥味布满整个口腔,却只换来几秒钟的清醒。
对面的男人油腻的眼神上下扫视我的身体,他敞开腿坐在沙发上,得意洋洋的等着我向他摔去。
我想到周越,那样干净美好的周越,我只想和周越好,不想让这头肥猪碰我一根手指头。
在最后清醒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拿起桌上的酒瓶,猛地往桌角一敲!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满屋意乱神迷的男男女女。
最后,我用胸前的血窟窿换来走出包厢大门的机会。当然,我也彻底失去了最大的经济来源。
药效被身体上的剧痛压制住,我跌跌撞撞的走回家。
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周越抱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房顶悬挂的电灯泡用的太久,光线很暗。但即使光线再暗,也足够他看清我胸前的血迹。
他眼神一闪,随后紧皱眉头,不悦的说道:“不是让你给我带韩记的海鲜饭吗?怎么空着手回来的。”
“你这是去哪干什么了,本来就天天脏兮兮的,现在又弄得一副血淋淋的样子,是想吓死我吗!”
失血过多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小声的解释道:“今天在……”
然而不等我把话说完,周越就不耐烦的道:“好了,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我不想知道你天天都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现在很饿,还不快去做饭!”
我抿了抿嘴,转身走去厨房,用碗泡了两包方便面。
“今天先凑合吃一下吧,明天我一定给你买刺身。”
我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周越想要发怒,却在看见我惨白的脸色时强忍了下来,却也气哼哼的躺床上去了。
他不吃。
我怕浪费,把两碗泡面都吃完了。
许是吃饱了身体暖了过来,血液流速加快,那酸软潮热的感觉卷土重来,这一次比上次的情潮更汹涌澎湃。
我迷迷糊糊的朝周越看去,他刚才虽然生气,但竟然没骂我,那说明他心里还是在意我的。
我的心和着身体的急速的血流一起剧烈跳动,我站起身,走到床边,拉起周越的手放在我火热的脸上。
“周越,我好热。”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只知道半夜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仿佛被打碎重组了一遍,疼的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
周越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洗的灰白的床单上,满是我的血迹。
整个屋里都弥漫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气息。
周越静静的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眼含嘲讽的看着我。
他是那样的冰冷,仿佛刚才那些抵死缠绵,全是我的幻觉。
看到我醒来,他讥讽的说道:“我没有想到,你为了得到我,竟然自甘下贱的给自己下药。不过这样也好,你的救命之恩我也算是还了,以后你我两清。”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喉咙早已在激烈的运动中叫得嘶哑,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急切的下床,想要和他解释,没想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整个人砰的一声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手指紧扣地缝,爬到周越面前,想要去拉他的裤脚。
然而我拉了个空,周越往后退了一大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掩饰不住眼里的鄙夷:“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3
这晚,我昏倒在地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周越不见了。
我的心里充满了害怕和紧张,他一个失忆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还是说他又被人绑架了?
我找遍了附近所有的街道,翻遍了垃圾场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一无所获。
我越想越害怕,周越是不是不在了,是不是死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个月后,周越依然没找到,但我怀孕了。
我不该留下这个孩子的,因为那次失血过多又没有钱买补品,我的身体变得很差,经常会头晕眼花,严重的时候甚至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而且,我没钱。
周越失踪后,我无心工作,赚的越来越少,只够我每天吃一顿饭,我养不起孩子。
但这个孩子真的很乖,我没有孕吐,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她就那样静悄悄的藏在我的肚子里,好像生怕我不要她。
我扔掉打胎药,抱着肚子大哭起来。
我怎么会不想要她?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啊,而且这孩子还是周越的,她是我和周越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只有她的存在,才提醒我过去的两个月不是一场梦。
4
月份越来越大,已经没有工作愿意要我,我只能从网上买一些材料,学着做手工卖。
这天是情人节,我把编好的花整齐的插在竹篮里,穿上破旧的大衣,准备去步行街贩卖。
二月的冷风依然寒意刺骨,我裹紧大衣,护住肚子,挑了一个被风的角落,坐在马扎上卖花。
我编的花很好看,很快就卖完了,就在我挎着篮子准备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了周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墨眉紧皱,整个人气场强大,寒风卷起衣角,却阻挡不住他有力的步伐。
身后跟着一群人。
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扔掉篮子直冲到他面前。
我哽咽的说道:“周越,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周越,我不能没有你。”
周越一双寒潭似的眼睛看着我,他身后众人全都惊的不敢出声。
周越,京市顶级世家的少爷,怎么会和一个灰头土脸的卖花女有关系?
周越锐利的眼神钉在我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许久没有说话。
这天以后,我就住进周越安排的房子里。
他有时会来看我,心情好的时候,会带我见见他的朋友。
虽然从没带我去过他家,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这里将是我和他的小家。
我有时候抱着肚子躺在他的怀里,憧憬着孩子是男是女,长得像谁,叫什么名字。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没关系,我知道周越是爱我和孩子的,只要他能陪在我的身边,我就满足了。
很快,他们圈里所有人都知道,周越藏了一个女人。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满身寒酸,还怀着孩子,快生了。
因为这个女人,周家震怒,据说周老爷子拿着藤条亲自抽了周越几十鞭,也没让周越说出和我断绝关系的话。
气的周老爷子让周越跪在院子里,什么时候把我送走,什么时候再起来。
然后,周越只是沉默的跪着。
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跪了半天了,我冲进周家的庭院,跪在周老爷子面前,磕的满头血。
那时的我,心中涌动着无边的喜悦,我以为,周越真的是爱我的。
“都是我不好,要打就打我,要罚也罚我吧,我来跪,周越身体不好,他去年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没完全恢复,请您原谅他吧。”
周老爷子早年起家并不干净,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一脚踹在我的肩上,把我踹的翻到在地,肚子瞬间尖锐的疼了起来。
“当然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周越已经和赵家联姻了,都是因为你,周赵两家联姻被毁,我现在就杀了你!”
就在他扬起鞭子冲着我来的时候,周越举起手拦住了他的鞭子。
“她是我的女人,要动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这一瞬间,眼泪不停的从我的眼中滑落,我觉得哪怕就这样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紧紧抱住周越,哭着说道:“周越,我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没有你我就不活了。”
最终,在这场争吵中,儿子赢了父亲。我和周越勉强还算平安的出了周家老宅。
周越把我送回小屋, 我肚子疼得厉害,想要他送我去医院,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却转身就走了。
肚子好像要炸开一样的剧痛,孩子使劲的在里面翻滚,我很害怕,怕孩子出事。
我艰难的拿出手机给周越打电话,一遍两遍三遍……
一直无人接听,后来,直接变为忙音。
在失去意识前一秒,我拨打了120。
5
我从医院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医生严肃的告诉我,因为受到外力撞击,且拖得时间太久,孩子因为窒息已经完全没有胎动了。
我呆愣愣的靠在床头问医生:“什么意思?是缺氧吗,那我现在吸氧还来得及吗?”
“要不要再做一次胎监,会不会是刚才她刚好睡着了?”
医院站在床边,神情中带着悲伤:“孩子因为耽误的太久,已经没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下意识的抱着肚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宝宝都八个月了,不可能没了……你骗我,你骗我……”
医生许是见惯了生死,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出了病房。
我一遍遍抚摸着肚子,不停的唱着她喜欢的儿童,然而直到我唱的嗓子都哑了,也没等来她和我的互动。
最后,我的下身流血了。
我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我的孩子没了。
我想找到周越,我想扑倒在他的面前,我要哭着和他道歉,跟他说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对,我要去找周越。
我不顾肚子的剧痛,从病床上起身出了医院。
然后,在他带我去过的会所里找到了他。
会所经理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虽然诧异我惨白的脸色,但他没有拦我也没多问,反而一路把我送到门口,才安静的离开。
6
“周越,你真的要和林小圆分手?”
说话的是他们同圈子的公子哥。
“是啊,周少,她都怀孕八个月了,孩子你也不要了?”
我刚刚抬起想要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什么意思,周越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他今天明明宁愿被周老爷子打死,也不愿意和我分手的,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全身发抖,屏住呼吸等待周越的回答。
快反驳他们啊!快啊!快啊!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听到周越散漫的回答。
“无聊时的一场游戏而已,说分手也太给她面子了。”
“本来想着她识相点,自动消失在我面前,谁知道她竟然死缠烂打到现在,我天天冷着脸赶都赶不走她,真是烦死人了。”
“至于那个孩子,就是个脏污的贱种,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更何况,阿芸要回来了,我要把不该存在的人都处理干净,否则阿芸会不高兴的。”
有人笑着附和道:“还是周少有办法,为了不和赵家联姻,故意让林小圆挡在前面,让她去承受老爷子的怒火。”
“是啊,周少可不舍得让老爷子知道阿芸的存在,阿芸那样娇弱的人,可承受不住老爷子的怒火,也就林小圆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人在意。”
“那可不,阿芸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妹妹,我们都要好好呵护她,林小圆算什么,一个垃圾堆里出来的垃圾而已,周少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时候,简直太忍辱负重了。”
“不过也多亏了周少装那两个月装失忆,住在林小圆那,才让他那个异母哥哥以为他真的死了,放松警惕,否则还真不好抓住他的把柄。”
“他现在被赶出周家,瘸着一条腿犹如丧家之犬一样,还是阿越心善,饶了他一命。”
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我以为他是在乎我,才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原来不是,他是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我用手指死命的扣住雕花繁复的门框,才没瘫软在地。
另一只手被我紧紧的咬在嘴里,直到被咬的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指骨,我才控制住全面崩溃的情绪。
我以为,周越只是天生性情冷淡,不爱说话而已,没想到他只是对我冷淡,刚才他提到那个阿芸的语气,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深情。
我以为,我救了他一命,和他在一个房间里朝夕相处那么久,他心里是有我的。
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原来,我只是一个挡箭牌。
肚子已经痛到麻木,也许孩子早就知道她是不被期待的,所以才选择离开我吧。
我是一个废物,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还算什么妈妈。
我只想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我想起爷爷以前和我说过的话,城里人花花心思多,我们穷苦人比不过,千万不要被他们迷惑了,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爷爷,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在知道周越真实身份的时候就应该离开这里,我想回家了。
6
我忍着痛回到医院,接受医生的安排,催产生下怀胎八月的死胎。
她长得真漂亮啊,虽然还未足月,但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如果她还活着,该是多么漂亮的一个孩子。
可惜,她却死在亲生父亲和爷爷的阴谋下。
我带她回了贫民窟,把她埋在爷爷旁边,这样他们两也有个伴,不至于太孤单。
至于周越,欠我的,我一定要亲自拿回来。
我在贫民窟呆了半个月,大致养好身体以后,就赶回周越给我安排的房子。
这半个月,他一次电话也没给我打过,估计天天和什么阿芸在一起,早忘了我这个挡箭牌了。
也是,我的作用已经发挥完了,也到该丢弃的时候了。
他不来找我,我总要去找他的。
流淌着暖意灯光的豪华套间里,一群富家公子们,或凑在一起打麻将,或三三两两的玩着纸牌,而周越则是和阿芸同坐在一个沙发上姿势亲密的交谈。
我出现在套间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周越凝眉看向我,语气冷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纯白的连衣裙,我的肤色本就偏白,经过流产大病一场,更是瓷白的接近透明,显得整个人都脆弱起来。
我轻声说道:“阿越,孩子早产了,在医院保温箱里住着,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听我说的话,周越才注意到我已经平坦下去的肚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消失不见。
“我去看什么!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要你有什么用!你先回去,等我忙完再去医院。”
听见周越竟然真的想去医院,众人全都惊讶不已,明明他说过不想要这个卑贱的孩子的。
倚在他身边的阿芸轻声说道:“阿越,你竟然都有孩子了,恭喜啊。”
周越神情一顿,继而冷声说道:“一个私生子而已,算什么孩子,我不会认的。”
明明我的心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却还是被周越无情的话给刺的鲜血淋漓。
这样也好,周越,你无情就别怪我不义。
隔天,周越还是联系我了。
我垂下眸子,接通电话。
我告诉他医院地址,在医院门口接他。
电梯一路把我们带到顶楼,新生儿科是一个专门的楼层,在走廊口,有一个专门的自动门。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医生守在门口,皱着眉对我们说:“这里面都是患病的新生儿,你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想要把病毒细菌都带进去吗?除了新生儿父母,谁都不许进!”
周越皱起了眉。
自从他上次被绑架后,不管去哪,身边总跟着一队的保镖。
看他明显起了怀疑,我轻声解释道:“我进去几次,都是这样的,这是医院,他们有规定,再说也是为了孩子好,我求求你,周越,医生说孩子很有可能挺不过今天,求求你看她一眼吧。”
泪水顺着我的脸无声落下,我哭的险些昏倒。
许久之后,周越终于不耐烦的说道:“怎么那么麻烦。”
最终,他还是和我一起进了门。
我们消毒,换了衣服,周越进入第二道门。
我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动门里,门被关上的最后瞬间,他突然回头看我,眼神凌厉。
我回了他一个冰冷的微笑。
很快,电动门重新开启,有鲜血大片大片涌了过来。
空荡荡的新生儿住院部,没有孩子,只有周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蹲下,周越奋力抬起头,他沙哑的嗓子问我:“为什么?”
我轻轻的笑了起来:“当初你哥想要杀你,是我救了你,现在只是让你把这条命还给我而已。”
周越还想再问,但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用眼神不甘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贱命一条,怎么敢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是不是想问我,不是爱你至深,为什么会想要你的命?是不是想问我,不是最渴望有个家吗,你已经给我了一个小屋子,为什么我还不甘心?”
怒火烧红了我的眼眶,我盯着周越越睁越大的眼睛吼道:“我是救了你,结果呢,你把我当玩物!把我当挡箭牌!还害死了我的孩子!周越,我怎么不恨你!你自诩高贵,看不起我,把我的一腔真情踩在脚底,今天,就让我这个你看不起的人来送你去死!”
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闪过,全是我捧出一颗真心对待周越的画面,如果我早知今日结果,我一定不会救他!
等我发泄完后,周越早已没了声息。
我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警局里,我因为是头号嫌疑人,被严厉审问,然而很快真凶就被抓住,我在看守所蹲了半年,被放了出来。
凶手是周越的大哥,他不甘心被赶出周家,还落了个残疾的下场,用最后的人脉在医院做了一个局,等着周越自投罗网。
而我,我只是一个可怜人。周越大哥用我孩子的尸体威胁我,如果我不把周越带到医院,他先把孩子挫骨扬灰,再杀我,我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
我回到了贫民窟,把没人住的院子清理出来,开了一家孤儿院。
贫民窟里孤儿很多,有的是从外地流浪来的,有的是本地爹妈死了的跑了的,这些孩子平日里躲在废弃的屋子里,和猫狗为伴,我给他们一个家。
这天,云销雨霁,朝阳初升。
两辆装着满满物资的大卡车停在孤儿院外。
司机下车和我聊天。
金色的晨光下,司机一身灰色休闲装,身姿挺拔。
“还缺什么和我说。”
我笑着说好。
司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挥挥手上了车。
我站在光影里也笑着挥了挥手。
身后,孩子们一拥而上,叫妈妈。
我笑着应声。
番外
周老爷子出生很差,凭着一副出众的容貌哄住了一位千金小姐。
小姐全心爱慕者他,小姐的父母也信任他,把公司交给他打理。
谁知,子系中山狼,一朝得势,原形毕露。他先是把公司霸为己有,随后安排小姐父母意外身亡,又把小姐囚禁在老宅,带着不同的情人在外游乐。这年,小姐偷偷生下一个男孩,交给家里的忠仆带走,随后一把火烧了老宅也烧死了自己。
男孩长大成人,利用小姐留下的人脉回来报仇。
他在两个私生子之间挑拨,老大经不住诱惑,绑架了老二。
老二假装失忆,反将一军,废了老大。
陷入绝境的老大走投无路,杀了老二,随后被抓。
周老爷子经不住打击,中风了。
于是,拿着亲子鉴定书的老三登场,继承了全部家产。
而我,只是一个失去孩子,无端被卷入豪门争斗的可怜母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