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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3-13 19:3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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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的砖缝里渗着血。 苏璎珞望着铜镜里倒映的白绫,断裂的指甲抠进青砖缝隙。三日前被灌哑的喉咙发出嗬嗬声响,她眼睁睁看着庶妹苏玉瑶踩着满地碎瓷走来,金线绣的凤尾裙裾扫过她染血的手指。

“长姐可知这琉璃盏为何要叫血色?”苏玉瑶指尖挑起她下颌,琉璃碎片在掌心折射出妖异红光,“当年北疆雪原上,镇北侯府三百亲兵的血浸透了整座山谷——就像姐姐现在这样美呢。”

喉骨断裂的瞬间,苏璎珞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玉瑶鬓间那支母亲留给她的点翠凤簪。

“小姐!吉时到了!”

铜镜里突然涌入大片天光,苏璎珞猛地捂住脖颈。预料中的剧痛没有降临,指尖触到却是细腻的鲛纱帐。菱花镜中映出少女光洁的脖颈,唯有右侧一道淡红胎记蜿蜒如蛇——那是前世白绫勒出的疤痕。

妆台上鎏金更漏显示辰时三刻,正是她及笄礼前梳妆的时辰。

“白芷?”她颤声唤道。 门帘立刻被掀开,梳双螺髻的侍女捧着缠枝莲茶盘碎步而来:“奴婢在碧纱橱外候了半刻钟了,小姐今日怎的格外贪睡?”

苏璎珞盯着她手中青瓷茶盏。前世就是这盏碧螺春,让她在及笄礼上呕出黑血。父亲当众宣布她突发恶疾,将她连夜送进京郊别院,从此苏玉瑶成了相府唯一的明珠。

“且慢。” 在茶盏即将触唇的刹那,苏璎珞突然攥住白芷手腕。茶水泼溅在青砖地上,腾起缕缕青烟。

“小姐恕罪!”白芷慌忙跪地,却在抬头时瞳孔骤缩——被毒液腐蚀的地毯正滋滋作响,露出底下漆黑的砖石。

苏璎珞缓缓俯身,鎏金护甲挑起侍女颤抖的下巴:“父亲上月刚赏你的翡翠镯子呢?怎么换了对银鎏金的?”

白芷脸色煞白。

门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苏玉瑶甜腻的嗓音穿透雕花门:“长姐可梳妆好了?七殿下特意送来南海贡品,说是要添作及笄贺礼呢。”

朱漆锦盒开启的刹那,苏璎珞呼吸骤停。 血玉雕琢的琉璃盏卧在明黄绸缎上,盏壁纹路恰似凝固的血痕。这正是前世苏玉瑶封后大典上用来赐死她的凶器!

“殿下说此物名唤‘赤璃映雪’,唯有长姐这般冰肌玉骨才配得上。”苏玉瑶亲昵地挽住她手臂,腕间金镶玉镯硌得人生疼,“礼部侍郎夫人已经在花厅候着了,父亲让长姐快些......呀!”

苏璎珞突然踉跄着撞向案几。锦盒翻倒的瞬间,她故意用护甲划过琉璃盏边缘。本该坚不可摧的血玉竟裂开蛛网细纹,盏底暗格咔嗒弹开,半幅染着褐斑的鲛绡飘然落地。

“这是......”苏玉瑶伸手欲抢,却被苏璎珞抢先攥住。 泛黄的绢帛上,暗红字迹依稀可辨:永昌十六年腊月初七,北疆粮草......

前厅的礼乐声隐约传来。 苏璎珞将鲛绡塞进袖袋,面上已换上惊慌神色:“快去请父亲!就说七皇子送的贡品......”

“不可!”苏玉瑶突然厉声打断,又慌忙放柔声调,“今日是长姐的好日子,这等晦气事交给妹妹处理便是。”

看着庶妹强作镇定的模样,苏璎珞抚过袖中冰冷的鲛绡。永昌十六年正是外祖父战死沙场之年,而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琉璃碎片,与方才暗格边缘的断痕严丝合缝。

“那便劳烦妹妹了。”她垂眸掩住眼底寒芒,任由苏玉瑶收拾满地狼藉。转身时,正瞥见白芷往西跨院飞奔的身影。

廊下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 苏璎珞抚摸着颈间红痕,指尖沾了胭脂在妆镜上画出血色符号——这是前世萧明稷教她的暗语。

前厅的沉香熏得人头晕。 苏璎珞踏过门槛时,正听见礼部尚书夫人惊叹:"到底是相府嫡女,这通身气派可比瑶丫头强了百倍。"鎏金席面上的议论声骤然低下去,无数道目光刺向她颈间红痕——那里系着母亲留下的赤金璎珞圈,正好遮住重生带来的印记。

"姐姐来得正好。"苏玉瑶捧着锦盒迎上前,指尖有意无意拂过盏身血纹,"七殿下特意嘱咐,要当着诸位夫人的面献礼呢。"

锦盒开启的刹那,满堂抽气声此起彼伏。血色琉璃盏在日光下流转着妖冶光华,盏壁内嵌的金丝竟拼成凤穿牡丹图——这分明是皇后才能用的纹样。

"此物太过贵重......" 苏璎珞话音未落,苏玉瑶突然踉跄着撞向紫檀案几。琉璃盏擦着青玉镇纸滚落,在即将触地时被玄色蟒纹袖摆卷住。

"小心。" 低沉的嗓音惊起梁间燕雀。苏璎珞望着来人腰间悬着的螭龙玉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萧明稷。前世被七皇子毒杀在东宫温泉的废太子,此刻正用两指夹着从盏底暗格掉落的鲛绡。

"永昌十六年北疆军报?"太子剑眉微挑,残破的绢帛上隐约可见"粮草延误"的朱砂批注,"苏小姐的及笄礼,倒比兵部的卷宗阁还有趣。"

苏玉瑶的珍珠耳坠突然断了线。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苏璎珞跪在祠堂冰凉的地砖上,面前摊着染血的鲛绡。两个时辰前,父亲用茶盏砸破她额角:"七殿下送来的是南海珊瑚盏!哪来的什么军报?"

血珠顺着眉骨滴在绢帛上,褐色的旧斑突然洇出字迹。她颤抖着抚过逐渐显现的密文——"腊月初七,押粮官陈平受右相令,延误三日方至狼牙谷"。这正是外祖父镇北侯全军覆没的日子!

窗外惊雷炸响,映出供桌上母亲的牌位。苏璎珞突然想起七岁那夜,弥留之际的母亲将琉璃碎片塞进她手心,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别信...你父亲..."

子时的梆子声淹没在雨幕里。 苏璎珞攥着偷来的库房钥匙,湿透的裙裾缠住脚踝。前世被囚禁时,她曾听老仆醉后念叨:"相爷的书房暗格,藏着能掀翻天的东西......"

藏书阁的青铜锁咔嗒开启。 借着闪电的惨白光芒,她终于看清檀木匣里的密函。七皇子龙飞凤舞的笔迹刺入眼帘:"北疆三万冤魂可镇流言,右相勿忧。待吾登基,必以皇后之位酬谢瑶妹。"

"原来如此。" 阴冷的男声在背后响起,苏璎珞猝然转身。七皇子萧承璟把玩着淬毒匕首,靴底碾碎她遗落的翡翠耳珰:"本王该唤你苏小姐,还是......镇北侯遗孤?"

"殿下慎言。" 苏璎珞将密函贴近烛火,看着萧承璟瞬间绷紧的下颌,"若这纸婚书化成灰,您拿什么向苏家要兵符?"

刀锋贴着她颈间红痕游走:"你以为萧明稷真会护着你?他连生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本王知道。" 窗棂轰然洞开,萧明稷手中的袖箭精准射灭烛火。混乱中苏璎珞被人拦腰抱起,太子的玄氅裹着沉水香扑面而来。

他们在暴雨中坠入荷花池那瞬,苏璎珞听见七皇子的怒吼:"给本王放箭!死活不论!"

冰冷的池水里,萧明稷突然扣住她后颈。男人指尖按在那道红痕上,竟扯出半片浸血的鲛绡:"苏姑娘可听过,先皇后死于琉璃碎瓷?"

碎玉轩的茶烟氤氲了半扇雕窗。 萧明稷斟茶的手突然顿住,青瓷壶嘴悬在虎符上方三寸:"苏姑娘可知,这是幽州军械库熔炼的玄铁?"

茶汤淋在青铜虎符上,竟浮起层幽蓝磷光。苏璎珞盯着那些细如蝇头的小字——"永昌十七年铸,兵部监制"的字样被"承璟"私印覆盖,墨迹犹新。

"上月十五,七弟向父皇请旨巡查北疆。"太子指尖划过虎符裂痕,"三日前幽州传来急报,说是发现了前朝余孽的兵器坊。"

窗外忽然传来鹧鸪啼叫,三长两短。 苏璎珞袖中金簪悄然出鞘,在茶汤里蘸了蘸:"殿下漏说了一事——那些兵器上刻的,可是我们苏家的鹰隼徽?"

淬毒的玉簪破空而来时,萧明稷正说到"三万具尸骨"。 苏璎珞旋身甩出茶盏,碧螺春与毒液相撞腾起紫烟。七皇子萧承璟踹开屏风,蟒纹靴碾过满地碎瓷:"好个兄妹情深,不如本王送你们去黄泉作伴?"

"七弟慎言。" 萧明稷徒手折断第二支玉簪,中空的簪身掉出颗猩红药丸:"朱颜碎?这不是你去年毒杀陈美人的手段么?"他突然将药丸弹进萧承璟衣领,"听说沾肤即溃,七弟可要站稳了。"

苏璎珞趁机将虎符浸入毒烟,锈迹剥落处显出"镇北"二字——正是外祖父的亲兵符!

暴雨冲刷着未央宫的琉璃瓦。 苏璎珞趴在潮湿的地砖上,鎏金护甲抠进"未"字纹路。白日里从虎符拓下的暗纹,在琉璃盏残片上拼出诡异的星图。

"地砖三寸..."她突然用簪子撬开砖缝,寒芒擦着耳畔钉入梁柱。萧明稷的袖箭还在震颤,人已掠至跟前:"苏姑娘挖坟的癖好,倒是与本王志趣相投。"

金丝楠木盒出土那刻,惊雷劈亮半阙苍穹。染血的九凤衔珠冠躺在锦缎中,凤目嵌着的夜明珠里,蜷缩着具婴孩骸骨。

"先皇后怀胎八月暴毙的秘密。"萧明稷抚过骸骨颈间银锁,"现在苏姑娘知道,本王为何要寻琉璃盏了?"

地窖陈腐的空气突然涌入火把腥气。 "姐姐竟和太子殿下在此私会?"苏玉瑶的声音甜得像淬了蜜,身后侍卫手中的弩箭泛着幽绿,"父亲说姐姐得了失心疯,特意让妹妹送药来呢。"

萧明稷突然吹灭烛火。 黑暗中有利刃破空之声,苏璎珞被他拽着扑向水缸。箭矢钉入陶瓮的闷响里,她听见太子低笑:"抱紧本王的腰。"

火药炸开地窖的瞬间,苏璎珞将凤冠塞进他怀中。气浪掀飞苏玉瑶的襦裙,露出她腰间七皇子府的令牌。

"别回头。"萧明稷捂住她渗血的后肩,"看西北角。"

冲天火光中,血色琉璃盏的投影在宫墙上拼出麒麟图——正是虎符缺失的那半枚!

护城河的污水灌入口鼻时,苏璎珞攥紧了袖中密信。 七皇子的追兵在岸上放箭,萧明稷突然咬破她颈间红痕。血腥味弥漫的刹那,琉璃盏碎片在怀中发出蜂鸣,竟将箭矢尽数吸向河底!

"三十年前,钦天监用鲛人血浇筑琉璃镇山河。"太子苍白的唇擦过她耳际,"苏姑娘猜猜,为何只有你的血能唤醒它?"

对岸突然亮起万千火把。 苏璎珞望着御林军明黄仪仗,忽将匕首抵住萧明稷心口:"现在轮到殿下猜了——您是要这半壁江山,还是要先皇后真正的死因?"

河水倒映出他们交缠的身影,像极了琉璃盏上纠缠的龙凤纹。

中秋宴的琉璃灯山亮起时,苏璎珞正将鹤顶红抹在唇上。铜镜里倒映着身后八名梳头宫女,她们手中金篦缠绕着浸毒的蚕丝——这是苏玉瑶送给她的"及笄贺礼"。

"姐姐可知今晚要出大事?"苏玉瑶突然出现在镜中,指尖划过妆奁里的碎琉璃,"七殿下说,子时三刻的月亮最宜祭血。"她将鎏金请柬按在胭脂盒上,凤凰暗纹里渗出朱砂气味。

苏璎珞捻起请柬边缘的磷粉,这是前世冷宫地牢用来毁尸的化骨散。镜中突然闪过萧明稷的身影,他隔着珠帘比划暗语:戌时三刻,琉璃塔。

麟德殿前九丈高的琉璃塔正在吞食月光。七皇子萧承璟抚过塔顶夜明珠,蓝光在他掌心聚成毒蝎形状:"此塔名曰'山河同寿',父皇定会喜欢这份贺礼。"

苏璎珞盯着塔身第三层莲花纹——那里暗藏七日前从幽州运来的连发弩机。前世便是这机关在宴席上射杀十二名老臣,为七皇子清除了最后一批保皇党。

"姐姐觉得这塔可美?"苏玉瑶突然挽住她胳膊,金镶玉护甲刺破她衣袖,"听说东海鲛人泣泪成珠时,眼珠要嵌在琉璃里才能保鲜呢。"

话音未落,萧明稷的玄色蟒袍已掠过丹陛。他手中酒盏突然倾斜,葡萄酿在琉璃塔基座溅出凤凰图腾——正是苏璎珞昨夜用鲛绡传去的暗号。

戌时三刻,第一支焰火撕裂夜空。 苏璎珞借着敬酒绕到灯架西侧,袖中碎琉璃精准嵌入铜雀灯台。当七皇子启动塔内机关时,折射的光束突然在纱幕投下鬼魅画面:

——琉璃塔三层暗门洞开,十二架弩机泛着幽蓝; ——七皇子密室里堆积的北疆军服,袖口皆绣苏家徽; ——苏玉瑶将药粉倒入皇帝参汤,碗底映出"朱颜碎"篆印。

"护驾!"萧明稷的袖箭射穿纱幕。 画面陡转,显出七皇子与突厥可汗歃血为盟的影像。血色琉璃盏在此时发出蜂鸣,苏璎珞颈间红痕突然灼烧,盏身浮现北疆十三城的布防图。

苏玉瑶的金簪刺来时,苏璎珞正将琉璃盏掷向御案。 碎瓷如星雨迸溅,淬毒的蓝月亮在御酒中化开。皇帝面前的银筷瞬间漆黑,七皇子腰间软剑已出鞘三寸。

"父皇明鉴!"萧明稷甩出染血的襁褓,"当年母后诞下的死胎,实为被七弟调包的突厥王子!"金丝襁褓里滚出银锁,与琉璃盏碎片严丝合扣。

苏璎珞趁机掀开苏玉瑶的广袖,她腕间蛇形刺青正在渗血:"三年前陈美人中的朱颜碎,可还认得这个味道?"碎瓷刮下的毒粉随风飘散,苏玉瑶的脸皮竟开始融化。

子时的更鼓伴着箭雨落下。 七皇子亲卫撞开殿门,却见萧明稷点燃琉璃塔引线。三万斤火药的轰鸣声中,苏璎珞将虎符掷向禁军:"北疆儿郎!可还认得镇北侯的血脉!"

混战持续到五更天。 苏璎珞踩着满地碎琉璃走向萧承璟时,他正握着半截断剑嘶吼:"你以为赢了吗?这江山早被本王......"

寒光闪过,苏璎珞用母亲的金簪挑断他喉咙:"舅舅们战死时,说过同样的话。"她转身将染血的琉璃碎片撒向黎明,碎屑在曦光中化作漫天金粉。

萧明稷找到苏璎珞时,她正在冷宫废墟上拼凑琉璃盏。 朝阳穿透残缺的盏身,在斑驳宫墙投下血色地图——北疆十三城的暗道与粮仓纤毫毕现。

"这是外祖用命换来的。"她将最后一片碎瓷按在红痕上,"七皇子屠城那日,母亲把布防图刻进血脉......"

太子的手突然覆上来,琉璃盏在他们掌心重新聚合。盏底浮现出先皇后遗诏,斑驳字迹中藏着惊世秘辛:真正的皇位继承人,需要同时拥有苏家血与萧氏魂。

晨钟震落檐角残雪,新帝的冕旒撞碎最后一滴夜露。

苏璎珞跪在镇北侯府旧址的焦土上,掌心握着半枚烧变形的虎符。三日前那场宫变焚尽了七皇子府,却也将外祖家最后的痕迹抹得更淡。碎瓷片在指缝间颤动,琉璃盏的共鸣带着某种焦灼的催促。

"他们在地下等你。" 萧明稷的声音惊飞寒鸦,玄色大氅裹着血腥气罩住她单薄的肩。新帝登基三日,眉间已凝着化不开的霜雪:"钦天监说今夜子时是七星连珠,或许......"

碎瓷突然划破他指尖,血珠坠地时竟浮起幽蓝火焰。苏璎珞颈间红痕开始发烫,那些蛰伏在血脉里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地宫青铜门开启的刹那,三百盏长明灯齐齐爆出火星。 苏璎珞望着穹顶星图,琉璃盏碎片在怀中拼成完整的河洛图。当她的血滴在中央祭坛时,地面突然变得透明,现出北疆雪原上惨烈的厮杀。

"阿珞看仔细了。"虚空中传来母亲的声音,"这才是永昌十六年真相。"

镜像中,七皇子亲信扮作突厥骑兵,却在砍杀镇北侯时露出腰牌。风雪卷起染血的军报,正是苏丞相亲手所书:"狼牙谷有诈,速诛镇北侯。"

"父亲他......"苏璎珞踉跄着撞向冰棺,里面躺着穿皇后朝服的母亲。心口插着的金簪,与她及笄那日收到的一模一样。

萧明稷扶住她时,祭坛突然塌陷。 无数琉璃尖刺从地底窜出,将他右臂钉在石壁上。苏璎珞撕开裙摆为他包扎,却发现伤口渗出的血泛着金芒——这是皇室纯正血脉的象征。

"先皇后临终前,在朕体内种了蛊。"萧明稷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疤痕组成凤凰纹,"需至亲之血为引,如今......"

苏璎珞的匕首已抵在他喉间:"所以陛下接近臣女,不过是为了解蛊?" 话音未落,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七皇子残部撞开石门,带头的苏玉瑶半边脸裹着纱布,手中瓷瓶滴落猩红液体。

"好姐姐,你猜这是从三百具尸首里炼出的什么?"

混战中,苏璎珞被逼至祭坛边缘。 苏玉瑶狞笑着举起瓷瓶:"七殿下说过,苏家女的血最能唤醒......" 话未说完,萧明稷的袖箭已穿透她咽喉。瓷瓶坠地碎裂的瞬间,漫天血雾里浮现出七皇子残影,竟是用了苗疆的寄魂术。

"阿珞,用你的血画河图!" 萧明稷的嘶吼惊醒了她。苏璎珞咬破指尖,在琉璃盏碎片上快速勾勒。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所有碎瓷悬浮成阵,将七皇子魂魄困在光牢之中。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鬼影突然扑向萧明稷,"当年你母后......"

苏璎珞的簪子比鬼影快了一步。 金簪穿透虚影心口的刹那,地宫长明灯骤然大亮。三百道火光中走出镇北侯府的英魂,他们朝着苏璎珞齐齐跪拜:"恭迎少主归位!"

萧明稷的蛊毒在此时发作,他呕出的黑血染红祭坛。苏璎珞割开手腕,任由鲜血浸透两人交握的掌心:"陛下可还记得冷宫那夜?您说真正的帝王,当以山河为盏。"

黎明穿透地宫裂隙时,琉璃盏在血泊中重获新生。盏壁上的裂痕化作红梅,盏心浮起枚玉印——正是开国玉玺缺失的"山河鉴"。

新帝大婚那日,民间流传着两桩奇谈。 有樵夫说在镇北侯府旧址看见琉璃宫阙,三百将士执戟守卫着红衣女子。更夫赌咒发誓曾见血色流光划过皇陵,碑文上"萧明稷"三字泛着淡淡金芒。

苏璎珞抚过寝殿的琉璃窗,盏形花纹在月光下流转。屏风后伸出温暖臂膀,萧明稷下颌抵在她发间:"今日早朝,老臣们又在劝谏选秀。"

"陛下如何答的?" 他执起她的手按在心口,那里有道淡粉疤痕:"朕说,这万里江山,不过是皇后娘娘掌中一盏琉璃。"

夜风卷起鲛绡帐,案头血色琉璃盏中,并蒂莲在酒液里缓缓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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