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瑶指尖挑起她下颌,琉璃碎片在掌心折射出妖异红光,“当年北疆雪原上,
镇北侯府三百亲兵的血浸透了整座山谷——就像姐姐现在这样美呢。”喉骨断裂的瞬间,
苏璎珞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玉瑶鬓间那支母亲留给她的点翠凤簪。“小姐!吉时到了!
”铜镜里突然涌入大片天光,苏璎珞猛地捂住脖颈。预料中的剧痛没有降临,
指尖触到却是细腻的鲛纱帐。菱花镜中映出少女光洁的脖颈,
唯有右侧一道淡红胎记蜿蜒如蛇——那是前世白绫勒出的疤痕。
妆台上鎏金更漏显示辰时三刻,正是她及笄礼前梳妆的时辰。“白芷?”她颤声唤道。
门帘立刻被掀开,
梳双螺髻的侍女捧着缠枝莲茶盘碎步而来:“奴婢在碧纱橱外候了半刻钟了,
小姐今日怎的格外贪睡?”苏璎珞盯着她手中青瓷茶盏。前世就是这盏碧螺春,
让她在及笄礼上呕出黑血。父亲当众宣布她突发恶疾,将她连夜送进京郊别院,
从此苏玉瑶成了相府唯一的明珠。“且慢。” 在茶盏即将触唇的刹那,
苏璎珞突然攥住白芷手腕。茶水泼溅在青砖地上,腾起缕缕青烟。“小姐恕罪!
”白芷慌忙跪地,却在抬头时瞳孔骤缩——被毒液腐蚀的地毯正滋滋作响,
露出底下漆黑的砖石。苏璎珞缓缓俯身,
鎏金护甲挑起侍女颤抖的下巴:“父亲上月刚赏你的翡翠镯子呢?怎么换了对银鎏金的?
”白芷脸色煞白。门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
苏玉瑶甜腻的嗓音穿透雕花门:“长姐可梳妆好了?七殿下特意送来南海贡品,
说是要添作及笄贺礼呢。”朱漆锦盒开启的刹那,苏璎珞呼吸骤停。
血玉雕琢的琉璃盏卧在明黄绸缎上,盏壁纹路恰似凝固的血痕。
这正是前世苏玉瑶封后大典上用来赐死她的凶器!“殿下说此物名唤‘赤璃映雪’,
唯有长姐这般冰肌玉骨才配得上。”苏玉瑶亲昵地挽住她手臂,腕间金镶玉镯硌得人生疼,
“礼部侍郎夫人已经在花厅候着了,父亲让长姐快些......呀!
”苏璎珞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