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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3-13 19:32:05

精选章节

大乾皇朝

皇帝楚御宸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诸位爱卿为国家立下不世之功,击退漠北皇庭,叶倾歌和墨北宸等更是击退漠北皇庭主力,斩杀拓跋霄,解决大乾北方之困,朕心甚慰。今日,朕将重赏有功之臣。”

叶倾歌跪在武将行列第三排,掌心沁出薄汗。她本是镇国公王府的嫡女,家族为国战死,她毅然从军,十年来,凭借前世的才华战无不胜。她望着前方案几上堆叠的紫檀木匣,那些装着虎符印绶的匣子正泛着幽光。十年沙场,她率轻骑踏破漠北十三部,墨北宸主攻时她奇袭粮道,斩杀拓跋霄那夜是她带三百死士凿穿敌营。最后和墨北宸的配合,她带领军队直接击退漠北皇庭三千里,斩杀军神拓跋霄。

她心中想着,即便不封王,最起码也该封个公爵吧。

“墨北宸…”

老太监的拂尘扫过玉案,泛黄的军功册在晨雾中展开。叶倾歌盯着自己用朱砂写的战报 —— 腊月十二那夜,墨迹被血渍晕染成暗红的梅。

"镇墨北宸运筹帷幄......"

她忽然想起那夜的月亮。拓跋霄的狼头旗在沙丘后若隐若现,她带着八百玄甲军摸黑潜行,靴底的铁钉扎进冻土里。左肩的狼牙箭是替墨北宸挡的,当时他的中军大帐还亮着烛火,传来琵琶声。

"破敌十七阵,斩级三万七千......" 她脱口而出,指甲掐进掌心的旧疤。那是正月初七,她用拓跋霄的弯刀劈开敌将的锁子甲,刀刃卷了口,却在军功册上记成 "镇北王亲率"。

"墨北宸,封镇北王 ——"

"谢陛下!" 墨北宸的跪拜震得青砖作响,叶倾歌看见他腰间玉佩晃出冷光 —— 那是去年她送他的生辰礼,用拓跋霄的佩刀熔铸的。

叶倾歌听到这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暗自咬牙,心想:“这头功劳居然封给墨北宸这混蛋了!不过算了,他也是帮助不少。本小姐就让给他了,也不想天天镇守漠北,最好封我个闲散王爷。”

老太监继续宣读圣旨。

"叶......"

当宣旨太监念到 "叶" 字时,叶倾歌的朝靴已踏出半步。丹陛上的阳光忽然变得滚烫,她想起昨夜进宫时,皇帝握着她缠着纱布的手说:"倾歌,朕记得你十三岁单骑退敌的样子。"

"叶肖渊,卫国公 ——"

玉笏坠地的脆响惊了满朝文武。叶倾歌踉跄着扶住蟠龙柱,看见父亲的谥号在柱上斑驳 —— 镇国公叶承宣,十年前战死漠北时,皇帝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说:"朕会待你如亲妹。"

"臣...... 接旨......" 叶肖渊的声音从殿角飘来,那个总跟在她身后的副将,此刻蟒袍鲜亮。他胸前的补子绣着麒麟,而她的雁翎甲还带着漠北的雪。三个月前庆功宴上,这男人醉醺醺说:"姑娘家打打杀杀终究不妥,不如早日......"

老太监的拂尘扫过第三卷军功册,叶倾歌盯着他拇指的翡翠扳指 —— 那是去年她送的,用拓跋霄抢的和亲公主嫁妆换的。丹陛上的阳光忽然烫得灼人,她想起昨夜整理军报时,看见自己的斩首记录被朱砂改成 "墨家军"。

"冷千夜,徐国公 ——"

殿外传来雁鸣。叶倾歌的指甲掐进朝笏,去年霜降那场伏击,冷千夜的粮草营被劫,是她带着女兵们用裙摆兜着炒面,在风雪里走了三天三夜。此刻那胖子的蟒袍绣着金线,而她的战靴还沾着漠北的盐霜 —— 那是女兵们用命守住的盐池。

"谢陛下!" 冷千夜的肥肉抖出涟漪,叶倾歌忽然闻到焦糊味。三个月前他贪功冒进,粮草被焚时哭着喊 "叶将军救命",是她带着三百死士冲进火场,左小臂的烫伤至今未愈。此刻军功册上,那场火写成 "镇北王亲临指挥"。

"夜玄冥,忠勇侯 ——"

朝靴碾过一片碎甲。叶倾歌想起冬至夜袭,夜玄冥的前锋营迷路,是她带着斥候队摸黑找路,雪地靴磨穿三双。那夜她割开自己的披风替他裹伤,换来的却是今早他说:"女子抛头露面,终究不成体统。"

宣旨太监的声音突然尖了:"破敌九阵,斩级八千......"

"错了!" 叶倾歌的怒斥惊得铜鹤香炉晃了晃,"腊月廿七破的是拓跋宏的虎贲营,八千首级里有三千是女兵割的!" 她扯开右衽,锁骨下的月牙疤 —— 是替夜玄冥挡的弯刀,当时他躲在辎重车后发抖。

殿内死寂。皇帝的目光落在她的伤疤上,又移向夜玄冥的麒麟补子。叶倾歌忽然想起战死的女兵阿蛮,那丫头总说:"将军,等封侯了,我要穿大红的裙......" 此刻她的尸身还埋在漠北的乱葬岗,军功册上记着 "无名氏"。

"厉景琛,长平侯 ——"

玉笏磕在蟠龙柱上,发出裂响。叶倾歌盯着厉景琛腰间的鎏金错银刀,那是她用拓跋霄的佩刀熔铸的,刀柄缠着阿蛮的红绳。去年惊蛰,这小子中了埋伏,是她背着他跑了二十里,肩头的箭伤至今阴雨作痛。

"臣......" 厉景琛的声音带着颤音,叶倾歌闻到他身上的木兰香 —— 是她给女兵们发的伤药。此刻他的侯印在阳光下晃眼,而她的玄甲军军饷,还拖欠着三个月。

"王蟒,平安子 ——"

老太监的拂尘扫过最后一页,叶倾歌忽然笑了。王蟒是她从刑场救回来的逃兵,去年中秋醉酒泄露军机,是被她罚了三十军棍。此刻那小个子的补子绣着獬豸。

"陛下!" 她的声音混着哽咽,"玄甲军三千儿郎,战死时平均十八岁。他们的母亲在等捷报,他们的未婚妻在等婚书......"

殿外的风卷着黄沙,像极了阿蛮咽气前的那场沙尘暴,"而臣的军功,都成了别人的封赏!"

丹陛上的阳光突然暗了。叶倾歌摸出藏在袖中的断簪 —— 那是母亲的遗物,她说 "等你封侯就给你簪花"。此刻簪头的碎玉扎进掌心,混着去年除夕替墨北宸挡的箭血。

"叶倾歌听旨 ——"

老太监的声音忽然响起,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刺过来。叶倾歌的朝靴向前半步,却听见:"赐黄金百两,蜀锦十匹,择吉日......"

玉笏坠地的脆响,惊飞了梁上栖鸟。叶倾歌跪在冰冷的青砖上,听见自己的雁翎甲簌簌作响 —— 每片甲叶都刻着女兵的名字。殿外的鸽群掠过,捎来漠北的风,带着阿蛮最爱吃的沙枣花香。

太和殿的铜漏滴答作响,叶倾歌的雁翎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当老太监念完最后一个封赏时,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 像极了漠北狼王临死前的哀鸣。

"陛下,臣有话说。" 她踏前半步,朝笏上的 "忠" 字映着父亲的谥号。十年前父亲战死时,皇帝曾握着她的手说:"叶家的女儿,当如男儿。"

霍司爵的象牙朝笏敲在金砖上:"叶姑娘,朝堂岂是闺阁?" 这位三朝老宰的朝珠晃出冷光,"《女诫》有云:夫者,妻之天也。"

叶倾歌忽然想起昨夜整理的军报。霍司爵的嫡孙霍明远,在漠北贪生怕死,是她用鞭子抽着他上战场。此刻那小子的名字赫然在 "忠勇伯" 的封赏里,而她的玄甲军女兵,连名字都没资格写进军功册。

"臣有拓跋霄的兵符为证!" 她摸出兵符掷在丹陛,虎纹上的血渍是正月初三亲手刻的,"腊月十二破敌时,镇北王的中军大帐还亮着秦淮妓舫的灯笼!"

墨北宸的王服窸窣作响。这个总说 "倾歌的军功就是我的" 的男人,此刻眼神复杂:"胡闹!封爵自有朝廷公论......"

"公论?" 叶倾歌扯开护心镜,肋骨上的鞭痕蜿蜒如蛇,"这是替逃兵受的三十军棍,他们的罪名是 ' 听女子将令 '"。她的指尖抚过锁骨下的月牙疤,"这是去年冬至替夜玄冥挡的弯刀,他现在是忠勇侯"。

顾擎苍的礼部朝服绣着仙鹤,此刻却像啄食腐肉的秃鹫:"女子封爵,动摇国本。太宗朝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的食邑,是用十万女兵的尸骨换来的!" 叶倾歌的怒斥惊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她解下腰间玄铁剑,剑鞘缠着三十根发丝 —— 出征前女兵们剪的,"阿蛮说等封侯要穿红嫁衣,现在她的坟头连碑都没有!"

丹陛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叶肖渊抱着御赐的羊脂玉瓶跪下:"堂姐,圣恩如天......" 这个总跟在她身后的副将,此刻蟒袍鲜亮,"祖父说女子就该......"

"闭嘴!" 叶倾歌的剑穗扫过他的麒麟补子,"去年惊蛰你被围,是谁背着你跑了二十里?" 她扯开他的右袖,臂上的牙印清晰可见 —— 那是他被吓哭时咬的,"这军功,你也敢拿?"

皇帝的龙纹御案 ‘咔咔’作响:"够了!叶家世代忠良,岂容你......"

"忠良?" 叶倾歌摸出藏在袖中的血书,三千玄甲军的血手印已经发黑,"父亲战死时,怀里揣着给我的及笄礼 —— 半块玉珏。" 她将玉珏砸在御案上,碎玉溅在 "镇北王" 的封赏诏书上,"现在,女儿的军功,成了堂弟的国公!"

霍司爵忽然冷笑:"叶姑娘可知,你父亲临终前说什么?' 生女如倾歌,家门不幸 '"。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叶倾歌踉跄着扶住蟠龙柱,柱上父亲的谥号在眼前模糊。十年前那个风雪夜,父亲替她挡下致命一箭,临终前明明说:"倾歌的剑,要比男儿更利。"

墨北宸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跟我回漠北......"

"回漠北?" 她甩开他的手,看见他腰间的玉佩 —— 用拓跋霄的佩刀熔铸的,"你可知,漠北的女兵坟前,连块刻着名字的木牌都没有?"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小竹死时,还攥着给我绣的巾帼......"

"叶倾歌,你可知羞耻!" 霍司爵的象牙朝笏敲得金砖响,活像老家镇上的菜贩子。叶倾歌盯着他朝珠上的翡翠 —— 比阿蛮坟头的石头还亮,那丫头战死时兜里只有半块硬饼。

"臣的羞耻,是让堂弟拿了军功!" 她扯开叶肖渊的蟒袍,露出里面的内衬 —— 去年她赏的玄甲军旧布,领口还沾着漠北的羊膻味,"他穿的是我的战袍,拿的是三千弟兄的命!"

叶肖渊扑通跪下:"堂姐,祖父说女子抛头露面......"

"闭嘴!" 叶倾歌甩出兵符,砸在他刚领的卫国公印上。虎纹兵符缺了角,是去年她用牙咬开拓跋霄手指抢来的,"你记得腊月廿七吗?你尿裤子哭着喊 ' 堂姐救我 ',现在倒会背《女诫》了!"

殿外传来鹅群扑棱声。楚月汐的鸾轿挤进来,珠钗晃得人眼花:"阿姐,快给陛下磕头!" 她拽着叶倾歌的袖子,指甲染着凤仙红,"昨夜我给你炖了雪梨羹,御膳房说......"

"月汐,你闻闻这味道。" 叶倾歌抓起她的手按在护心镜上,血腥味混着木兰伤药,"这是小竹的血,她昨天满十七,该出阁的。" 楚月汐猛地缩回手,镯子磕在蟠龙柱上 —— 正是小竹绣的并蒂莲样式。

顾擎苍的礼部朝服蹭过叶倾歌的甲胄:"成何体统!女子当三从......"

"三从?" 叶倾歌突然撕开右肩,箭疤狰狞如蜈蚣,"这是替叶肖渊挡的,他的三从是从酒、从妓、从胆小!"

墨北宸的王服一抖,腰间玉佩正是她熔了拓跋霄的刀打的,此刻刻着 "镇北" 二字格外刺眼。

皇帝的茶盏摔在地上:"够了!谅你...叶家世代......"

"世代忠犬!" 叶倾歌的怒斥惊飞梁上麻雀。她掏出军功册,翻到自己的名字 —— 朱砂改成 "叶肖渊",墨迹盖不住底下的血渍,"父亲战死时,你们说 ' 叶家无女 ';我赢了胜仗,你们说 ' 女子无爵 '!"

楚月汐突然跪下:"皇兄,倾歌自幼从军不懂规矩......"

"我懂!我什么都懂..." 叶倾歌甩开战裙,露出腿上的鞭痕,"三十军棍,因为我罚了逃兵!他们说 ' 哪有女人打男人 '!" 她抓起顾擎苍的朝笏,在金砖上刻字:"阿蛮,十七岁,斩首十七级,赏......" 刻到 "赏" 字突然断了,"赏了个无名氏的坟!"

老太监看了眼情况,突然尖着嗓子喊:"赐婚镇北王 ——"

"谁要嫁!" 叶倾歌的玄铁剑 "哐当" 砍在御案上,劈开的裂缝里露出她去年的捷报。墨北宸的劝婚信还夹在里面,写着 "兵权给我,爵位给你",此刻被剑锋戳得粉碎。

"阿姐!" 楚月汐拽她的袖子,"镇北王的聘礼有......"

"有多少女兵的命!" 叶倾歌甩开她,看见楚月汐腕间的镯子 —— 正是用玄甲军的抚恤金买的。她突然笑了,笑得咳出血:"月汐,你记得吗?小时候你偷穿我的盔甲,说 ' 长大后要当女将军 '......"

楚月汐的眼泪砸在朝服上:"可现在......"

"现在你穿着蜀锦劝我认命!" 叶倾歌褪下雁翎甲,每片甲叶都刻着名字。甲胄砸在地上时,滚出阿蛮的绣鞋 —— 鞋面的并蒂莲被血泡发了,"这是她给我绣的,说 ' 将军封侯要穿红鞋 '......"

霍司爵突然冷笑:"叶家的女儿,天生克夫......"

"克尼玛!" 叶倾歌抄起案头的镇北王印,砸向他的翡翠朝珠。珠子散落满地,像极了漠北女兵们的坟头。

"叶倾歌,你眼里还有朕吗?!" 皇帝拍翻鎏金痰盂,黏糊糊的枣泥溅在叶倾歌战靴上。这是她今早特意蹭的漠北沙土,现在混着枣泥,像极了阿蛮战死时的血土。

"陛下眼里有玄甲军吗?" 她甩出兵符砸在龙案,虎纹缺口崩掉块金漆 —— 去年用牙咬开拓跋霄手指抢的。丹陛上跪着的叶肖渊抖如筛糠,蟒袍下露出半截玄甲军旧裤,裤脚还沾着羊粪蛋子。

霍司爵的象牙朝笏敲得金砖响:"成何体统!女子......"

"去你妈的体统!" 叶倾歌抄起案头镇纸 —— 正是她献的拓跋霄头盔改的,砸向霍司爵的翡翠朝珠。珠子崩裂声里,她看见老贼袖口里掉出张纸,正是篡改的军功册,"腊月十二斩敌三万七,怎么成了叶肖渊的?!"

纸片子飘到楚月汐脚边,闺蜜的鸾轿帘子猛地晃了晃。叶倾歌想起昨夜月汐偷塞给她的婚书,龙凤纹里夹着阿蛮的绣样 —— 并蒂莲上绣着 "将军" 二字,是那丫头用血水描的。

"阿姐快认错!" 楚月汐的珠钗歪在鬓边,正是小竹临终前送的。叶倾歌突然扯开右肩,箭疤狰狞如蜈蚣:"这疤替你挡的!那年刺客的刀本来砍你脸!" 血珠子渗出来,滴在月汐的蜀锦裙上,晕开朵红梅。

顾擎苍的礼部大旗横扫过来,她抓住旗杆甩向殿顶。"哗啦" 一声,琉璃瓦碎成八瓣,阳光漏在叶肖渊脸上 —— 这堂弟正偷偷往袖里塞她的玄铁匕首,刀柄缠着三十根女兵的头发。

"放下!" 墨北宸的镇北王刀抵住她后腰,声音发颤。叶倾歌闻到他袖口的酒气 —— 秦淮舫的胭脂味混着漠北狼腥。十年前他被围,是她用牙咬开他锁子甲,现在刀镡上 "阿倾" 二字被血糊住了。

"墨北宸,你摸摸良心!" 她反手夺刀,刀刃划破王服,露出里面的玄甲内衬 —— 正是她去年赏的。刀背敲在他膝盖弯,这王八蛋扑通跪在地砖上,"去年冬至你受伤,是谁带着八百死士砍了拓跋霄?!"

叶倾歌趁机撕开叶肖渊的蟒袍,内衬上 "小竹" 二字刺得人眼疼 —— 那是女兵用经血绣的平安符。"这衣服,是小竹的裹尸布!" 她把布料塞进皇帝嘴里,"陛下尝尝,漠北的雪水是什么味!"

"拿下!" 皇帝吐着布片咆哮,三十六禁军的刀片子亮成一片。

叶倾歌的雁翎甲突然炸开,十二片甲叶如柳叶旋飞。每片甲叶都刻着女兵的名字,"阿蛮的甲胄在哭,小竹的绣鞋在喊!" 甲叶划破禁军喉咙时,她闻到漠北雪夜的血腥味 —— 那年她们用甲叶割马肉充饥。

"宗师?"

墨北宸的镇北王刀出鞘,刀镡 "阿倾" 二字渗着血。十年前他被拓跋霄刺伤,是她用牙齿咬开腐肉吸毒,此刻刀锋却指向她心口:"倾歌,别让我难做......"

"难做?那就别做了..." 她旋身避开霍司爵的毒针,指甲缝里还留着去年拆毒弩的铁锈。霍老头的宗师内力裹着阴风,她却看见他袖口藏着的女兵耳坠 —— 阿蛮的遗物,"你宗师的名头,沾着多少女儿血!"

顾擎苍的礼部大旗横扫,旗面 "忠孝节义" 被她的玄铁剑劈成两半。这招 "破阵式" 是父亲临终前教的,此刻剑刃卷口,却在旗角留下血字:"小竹 斩首八级"。

"杀!" 皇帝的龙椅被掀翻,叶倾歌踩着龙首跃上梁栋。三十六禁军的弩箭追来,她甩出护甲里藏的馒头 —— 去年断粮时,女兵们塞给她的最后口粮。

墨北宸的刀光突然温柔,斩落的却是她束发的丝带。三千青丝如玄甲军战旗散落,她闻到发间的木兰香 —— 楚月汐送的伤药,混着小竹的血。"墨北宸,你记得吗?" 她的剑抵住他咽喉,"漠北的雪夜,你说要娶穿红甲的我......"

霍司爵的毒针射中她左肩,剧痛让她想起阿蛮中箭的模样。那丫头当时笑着说:"将军,红甲比红嫁衣威风。" 反手掷出玄铁剑,剑柄缠着的三十根发丝突然绷断,如灵幡飞向金殿四角。

"倾歌!" 楚月汐的鸾轿撞开殿门,她看见闺蜜鬓间的并蒂莲簪 —— 正是阿蛮用三个月军饷买的。机括在掌心轻响,最后三片甲叶射向皇帝龙案,却在 "正大光明" 匾前钉成 "冤" 字。

顾擎苍的大旗缠住她脚踝,她借力踢向霍司爵的面门。老贼的翡翠朝珠崩裂,珠子滚入她战靴 —— 十年前她替楚月汐挡刺客,珠子沾过她的血。"霍老头,你宗师的内力,护得住篡改的军功册吗?"

墨北宸的刀突然刺入她右肩,鲜血溅在他王服的金线云纹上。这招 "雪夜无痕" 是他们的合击技,此刻却成了穿心刃。"为什么......" 她踉跄后退,看见他眼底的泪光,混着秦淮舫的胭脂。

"因为你是女人!" 霍司爵的毒掌拍中她背心,她吐出的血染红 "叶肖渊" 的封赏诏书。玄铁剑跌落的瞬间,她抓住剑柄的红绳 —— 小竹的嫁妆,"女人的血,就该浸透这破规矩吗?"

楚月汐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替她挡下顾擎苍的杀招。"阿姐快走!" 闺蜜的血染红并蒂莲簪,叶倾歌想起十二岁那年,月汐也是这样替她挡家法,"记得我们的梧桐院......"

"不走!" 她的雁翎甲全部炸开,化作十二道血光。每道血光都带着女兵的名字,"阿蛮要红嫁衣,小竹要墓碑,我要这破朝堂 ——" 话未说完,墨北宸的刀贯穿她左胸,"给女儿们跪下!"

金殿死寂。叶倾歌跪在血泊中,看见自己的血漫过丹陛的蟠龙纹。阿蛮的甲叶停在皇帝脚边,上面 "十七岁" 的刻痕被血填满。霍司爵的毒针从她肩头滑落,针头刻着 "霍家女禁足"。

"女子......" 她咳出碎玉,是母亲的簪子,"一生忠勇......" 抓住墨北宸的手按在自己伤疤上,"这是替你挡的十七刀,现在......"

"够了!" 皇帝的龙靴碾过她的手指,"朕成全你 ——"

"错的是这个世界!" 叶倾歌突然暴起,用断剑抵住自己咽喉。血顺着剑锋流到 "叶肖渊" 的名字上,"不是我!" 剑锋划破皮肤的瞬间,楚月汐的哭声撞碎琉璃窗。

禁军的锁链缠上她脖颈时,她对着金殿穹顶笑了。那里有父亲的血书 "忠" 字,此刻被她的血染红。"阿蛮,小竹......" 她轻声呢喃,"红嫁衣...... 我们下辈子......"

天牢的滴水声里,叶倾歌听见金殿传来楚月汐的尖叫。她摸出藏在齿间的血书残片,上面 "叶倾歌" 三个字混着霍司爵的翡翠碎屑。"狱卒," 她把碎玉塞进对方掌心,"替我给女兵们的坟头......"

"别说了。" 缺耳的老兵跪下,"弟兄们都在城外,带着红嫁衣......"

叶倾歌闭上眼,恍惚看见漠北的雪地里,三千女兵穿着红嫁衣向她走来。阿蛮的簪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小竹的绣鞋踩着碎玉,她们的笑声混着玄甲军的战歌,比金殿的钟鼓更响。

——

"报 ——!" 斥候的马蹄踹翻伙房的铁锅,白菜帮子滚到秦无双脚边。她正给新兵演示怎么用牙咬开箭镞,玄铁匕首上还沾着去年替墨北宸吸毒时的血。

"将军被关天牢了!" 斥候摔下马,怀里的文书洇着血,"说她...... 造反!"

匕首 "当啷" 砸在石头上。三百新兵的甲叶子哗啦啦响,像极了去年除夕叶倾歌褪甲时的动静。断了三根手指的老周头摔了海碗:"放他娘的狗臭屁!将军替老子挡的箭,能串成糖葫芦!" 碗底刻着 "周栓子 斩首九级",是叶倾歌用匕首划的。

云初瑶抱着血衣冲进帐篷,护心镜上的 "云初瑶 十五岁" 被眼泪泡得模糊:"你们看!" 抖开衣服,三十道鞭痕像蜈蚣爬过,"上个月替王蟒那小子挨的,他现在穿国公爷的绸缎!"

帐外突然炸锅。百夫长王蟒鼻青脸肿闯进来,怀里匣子摔出叶倾歌的剑:"霍家的狗腿子来宣旨,说革了将军的军籍!" 剑柄的头发被扯断大半,是女兵们出征前剪的,说 "给将军编辫子"。

秦无双抄起烧火棍抵住王蟒喉咙:"去年你被围尿裤子,是谁用披风给你遮羞?" 棍头敲在他麒麟补子上,"这金线,是小竹的裹尸布染的吧?"

王蟒突然跪下雪地,掏出怀里的孝带 —— 用女兵的裹尸布撕的:"弟兄们都在马厩!" 掀开毡帽,头上缠着的白布写着 "替将军申冤","连红嫁衣都备好了,将军出狱要穿!"

凤九歌的狼皮帽子滴着雪水,铺开被揉烂的军报:"霍司爵调走两千人,现在只剩八百!" 手指划过 "抚恤减半","小竹的娘昨天来要粮,抱着女儿的绣鞋哭晕了......"

云初瑶突然扯开包袱,抖出件歪歪扭扭的红嫁衣:"将军偷偷绣的!" 袖口的并蒂莲沾着血,"上个月中箭还在绣,说 ' 等封侯了穿给你们看 '"。

辕门突然撞开,墨北宸的黑鹰旗戳在雪地里。他的狐裘沾着酒气,却遮不住袖口的木兰香帕 —— 云初瑶给女兵的伤药包装。"秦无双,放下武器。"

"放你娘的屁!" 秦无双的烧火棍打断旗杆,黑鹰旗飘落时,露出旗角的血点子 —— 叶倾歌的捷报染的。"看见没?这是将军的血!" 甩出血书,三千血手印糊在王服上,"去年你说用命赔,现在命呢?"

墨北宸的手指摸到血书的 "叶倾歌",掌心的疤突然发疼 —— 那是她用牙咬开他锁子甲时留的。"军部有令......"

"军部算个球!" 老周头抄起切菜刀,"将军的军功,是拿女兵的命换的!" 带着新兵就要冲,被凤九歌拽住。

"等等!" 凤九歌掀开木箱,三百把改良的漠北弩泛着冷光,"将军去年画的图纸,说 ' 留着砍王八蛋 '"。每把弩的扳机刻着女兵的名字,"阿蛮的弩,小竹的箭......"

云初瑶塞进秦无双怀里个布包:"将军的旧甲,里子缝着咱们的名字。" 抖开时,甲叶哗啦啦响,像极了她们在漠北唱的军歌。

秦无双翻身上马,马鞍是叶倾歌的旧披风,补丁摞补丁。"凤老头,看好伙房!" 一抖缰绳,战马嘶鸣震碎冰河,"云初瑶,给小竹的娘送两石粟!"

八百骑兵跟着冲出辕门,每人手里攥着将军的遗物:缺角的甲片、咬过的馒头、染血的绷带。老周头举着断指:"将军说,咱们的血不能白流!"

墨北宸突然抓住马缰,掌心的疤贴着秦无双的战靴 —— 那是她替他挡的箭。"此去九死......"

"将军的军功,本来就是九死换来的!" 秦无双甩开他,马蹄踏碎冰层,"告诉霍老贼,玄甲军的刀,不认狗屁规矩!"

八百骑的马蹄声震得雪原发抖。秦无双摸着怀里的红嫁衣,想起去年除夕,叶倾歌啃着硬饼说:"等封侯了,我要穿红甲游街,比新娘子还威风......"

——

秦无双的铁锹啃到第三十九铲时,听见头顶传来铁链响。地道里的土腥味混着漠北的沙,她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 —— 这是跟叶倾歌学的,将军说 "挖土要像砍敌人脑袋"。

"秦姐,砖缝!" 矿工小顺子的镐头戳破青砖,露出天牢的石缝。这小子是云初瑶从窑子救的,怀里揣着叶倾歌的旧甲片,睡觉都攥着。

凤九歌的狼皮帽子蹭掉土渣:"子时三刻,冷千绝的磷火先动。" 怀里的烟花筒塞着女兵的胭脂,"将军最烦磨叽,记得暗号是 ' 漠北的沙 '。"

话音未落,头顶 "噗" 地窜起绿火。冷千绝的魔冢磷火顺着砖缝爬进来,带着股子狼粪味 —— 去年叶倾歌替他挡刺客,这疯子就用狼粪炼磷粉。"倾歌,镯子还戴着?" 阴恻恻的声音从火里钻出来。

叶倾歌腕间的银镯刻着 "平安",是魔冢小妹塞的:"冷老七,你妹的镯子硌得慌!" 她蜷缩在稻草里,怀里抱着阿蛮的甲片,听见头顶传来鼓点。

"倾歌!" 皇甫枭的震天鼓擂得石狮子抖三抖,这傻子光着膀子抡鼓槌,胸口 "倾" 字刺青渗着血。三年前他被马匪钉在树上,是叶倾歌用牙咬开绳子,现在鼓槌上刻着 "救妻"。

燕归尘的无影针比鼓点还快,三十六禁军喉咙冒血时还攥着牌九。他灰袍掠过梁顶,腰间玉瓶装着叶倾歌给的伤药 —— 救过他老娘的痨病,针袋上绣着 "叶" 字。

"将军!" 秦无双劈开地砖,漠北的沙扑了叶倾歌满脸。怀里红嫁衣沾着地道土,里子绣着三千女兵名字,"云初瑶说,您出狱就穿!"

叶倾歌指尖刚碰到嫁衣,燕归尘的银针射断她锁链:"燕瘸子,去年背你走二十里,腿还没好?" 她踢开脚镣,看见他瘸腿踩着禁军尸体,玉瓶晃出冷光。

"倾歌......" 皇甫枭的鼓槌当啷落地,慌忙捂住光膀子。叶倾歌一眼瞅见他裤腰里的狼皮盖头 —— 拓跋霄的军旗改的,"呆子,盖头该给新娘子!"

冷千绝的黑袍裹住她流血的肩头:"地道通西市,凤老头的马车。" 袖中掉出药瓶,"你给我妹的伤药,我炼了十瓶。" 瓶底刻着 "魔冢欠",去年他妹妹被拐,是叶倾歌带兵剿的匪。

突然,牢外马嘶炸响。墨北宸的黑鹰旗刺破绿火,王服沾着酒气和血:"倾歌,跟我......"

"闭嘴!" 叶倾歌的剑挑开他王服,露出玄甲内衬 —— 小竹的裹尸布染的。剑锋划破内衬时,秦无双突然低吼:"霍老贼的宗师!"

三道黑影破顶而入。顾擎苍的礼部大旗卷着罡风,旗面 "忠孝节义" 被叶倾歌的剑劈成两半;霍司爵的毒针泛着蓝光,正是十年前打断她肋骨的款式;还有个白胡子老头,皇帝的供奉,手里攥着她父亲的忠烈牌。

"保护将军!" 燕归尘的银针迎上毒针,瘸腿却被大旗扫中,血溅在凤九歌的狼皮上。皇甫枭的鼓槌砸向白胡子,被震得虎口开裂,光着膀子又扑上去。

冷千绝的磷火突然炸开,浓烟里叶倾歌的咳嗽声传来:"秦无双!带老周头走!" 隔壁牢房,断指的老周头举着她的旧甲,甲叶刻着 "周栓子 斩首九级"。

秦无双抄起铁锹劈开牢门,小顺子背起老周头。叶倾歌看见老周头掌心的鸳鸯珏 —— 她父亲的遗物,去年塞给小竹娘的。

"倾歌小心!" 皇甫枭突然扑过来,后背中了霍司爵的毒针。叶倾歌接住他光膀子的身子,闻到熟悉的羊膻味 —— 这傻子总偷她的羊奶酒。

"走!" 冷千绝的黑袍卷住两人,燕归尘瘸着腿断后。地道口的凤九歌甩起马鞭,车辕上绑着霍司爵的翡翠朝珠 —— 云初瑶偷的,说 "给将军当聘礼"。

最后一眼,叶倾歌看见墨北宸跪在地道口,王服下摆沾着她的血。他腰间的 "阿倾" 玉佩碎成两半,正是去年她摔的:"墨北宸,你欠女兵们的,下辈子还!"

秦无双的马车撞翻第一家酒旗时,叶倾歌怀里的红嫁衣蹭上皇甫枭的血。这傻子后背的毒针已经黑了半截,还攥着狼皮盖头嘟囔:"倾歌,盖头......"

"闭嘴!" 她撕开药瓶倒在伤口,是冷千绝的魔冢伤药,一股子狼粪味。车辕上的翡翠朝珠被霍司爵的毒针射中,"哗啦" 碎成八瓣 —— 云初瑶偷的,说 "给将军当嫁妆"。

"将军!城楼!" 燕归尘的银针射落城楼上的弓箭手,瘸腿卡在车辕上。叶倾歌看见他灰袍下的断指 —— 去年替她挡箭断的,现在还攥着她给的伤药瓶。

冷千绝的黑袍突然绷紧,替她挡下顾擎苍的大旗。旗面 "忠孝节义" 被他的磷火燎出大洞,露出里面的霍司爵密信:"女将必除"。"倾歌,走西巷!" 他的胳膊被旗角划开,露出魔冢刺青,"我断后!"

西巷的豆腐摊被撞翻,叶倾歌抓起块豆腐按在皇甫枭伤口。这傻子突然笑了:"倾歌,去年你喂我吃药,也是这么凶......" 话没说完,霍司爵的毒针擦着耳际飞过,钉在墙上的 "叶倾歌造反" 告示。

"老东西!" 秦无双甩出兵符砸过去,正是叶倾歌的拓跋霄兵符。霍司爵的翡翠朝珠崩裂,露出里面的女兵耳坠 —— 阿蛮的遗物,去年被他抄家时抢的。

凤九歌的狼皮帽子突然飞起来,卷住白胡子的内力。这皇帝供奉的掌心刻着 "忠" 字,正是叶倾歌父亲的谥号。"将军!接家伙!" 凤九歌甩出改良的漠北弩,每支箭刻着女兵名字。

叶倾歌的箭射中白胡子肩头,"小竹" 二字被血染红。老东西的内力震碎弩箭,却看见箭杆里藏着的绣样 —— 小竹的并蒂莲,用经血绣的。

"秦无双!去马厩!" 她踢开追兵,看见街角的马厩幌子 —— 云初瑶的暗号。里面藏着八百玄甲军的战马,每匹鞍鞯都绣着 "将军平安"。

冷千绝的磷火突然炸开,整条巷子绿幽幽的。顾擎苍的大旗卷走他半片黑袍,露出背上的鞭痕 —— 去年替叶倾歌挨的霍家刑。"快走!" 他的断指掏出魔冢烟火,"我妹妹还等你戴镯子......"

马车冲进马厩时,燕归尘的银针射死最后一个弓箭手。叶倾歌看见马槽里的馒头 —— 云初瑶塞的,每个都刻着 "必胜"。"燕瘸子,上马!" 她拽起他,看见他瘸腿的血浸透裤管。

"将军,墨北宸......" 燕归尘指向巷口。那个总说 "保不住你" 的男人,此刻带着黑鹰卫堵住去路,王服的金线沾着她的血。

"墨北宸,你敢拦我?" 叶倾歌的剑挑开他的护心镜,里面藏着她的旧发带 —— 十年前送的,"这发带,沾过阿蛮的血!"

墨北宸的刀突然落地。叶倾歌看见他眼角的泪,混着秦淮的胭脂。"对不起......" 话没说完,霍司爵的毒针射中他肩头,"快走!"

秦无双的马鞭抽在马臀上,八百战马嘶鸣着冲出马厩。叶倾歌回头,看见墨北宸跪在地上,王服下摆被她的剑划破,露出里面的玄甲 —— 小竹的裹尸布做的。

城楼突然传来震天鼓。皇甫枭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城楼,光着膀子抡鼓槌,后背的毒针晃着。"倾歌!漠北的沙!" 鼓点震碎瓦片,露出鼓面的血字:"女帅"。

顾擎苍的大旗卷向鼓台,叶倾歌的箭射中旗手。大旗坠落时,她看见旗角的 "叶肖渊" 封赏诏书,被皇甫枭的血染红。

"呆子!下来!" 她的喊声被鼓声淹没。皇甫枭的鼓槌突然折断,露出里面的玄铁剑 —— 她去年送的,刻着 "倾"。

霍司爵的毒针射中他心口时,皇甫枭在鼓台上笑了。"倾歌...... 盖头......" 狼皮盖头飘向马车,沾着他的血,落在叶倾歌怀里的红嫁衣上。

"驾!" 秦无双甩鞭,马车冲过吊桥。叶倾歌看见桥下水波里的自己,满脸血污,鬓间别着阿蛮的断簪。

"将军,前面就是漠北!" 燕归尘的灰袍被风扯碎,露出里面的女兵血衣。冷千绝不知什么时候跳上马车,断了两根手指还攥着她的甲片。

身后的追兵突然停住。叶倾歌回头,看见霍司爵跪在城楼下,翡翠朝珠散了一地。顾擎苍的礼部大旗倒插在土里,"忠孝节义" 被磷火烧成 "冤"。

漠北的风卷着沙,扑在红嫁衣上。叶倾歌摸着皇甫枭的盖头,突然笑了。"秦无双,把红嫁衣缝在旗杆上。"

"将军?"

"女兵们的红嫁衣,该飘在漠北的雪地里。" 她的剑割开嫁衣,里子的三千名字被血浸透。秦无双的手发抖,把嫁衣绑在凤九歌的狼头旗杆上。

八百战马冲进漠北时,雪地里突然立起三千木碑。每块碑都刻着女兵的名字,坟头插着红嫁衣的碎片。老周头的断指指向天空,三百漠北弩瞄准追兵。

"放!" 秦无双的匕首划破天际。三百支刻着女兵名字的弩箭射向城楼,霍司爵的翡翠朝珠崩成齑粉。

叶倾歌的红嫁衣旗杆立在雪山顶,被风吹得猎猎响。她摸着怀里的阿蛮甲片,仿佛听见三千女兵的笑声。"阿蛮,小竹," 她轻声说,"今年的红嫁衣,咱们一起穿......"

身后传来马蹄声。云初瑶的马车赶来,车上载着新兵和粮车。"将军!小竹的娘收到粟米了!" 她的眼泪砸在红嫁衣上,"她说......"

"不用说了。" 叶倾歌的剑指向漠北深处,"咱们回家,给女兵们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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