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妹妹这是..."王美人帕子掩着嘴,眼睛却盯着我平坦的小腹。
太医署的人来得比预想中还快。我躺在淑妃的贵妃榻上,任由章太医搭着丝帕诊脉。
老太医的胡子忽然一抖:"这、这是喜脉啊!"满室哗然中,淑妃的茶盏"当啷"摔碎在地。
我挣扎着起身跪拜:"臣妾不知..."话未说完又俯身干呕,
腕间红麝珠"恰好"滚落在章太医脚边。"陛下驾到——"皇帝玄色龙纹靴踏过满地碎瓷时,
我正将额头抵在冷硬的金砖上。章太医哆嗦着捧起红麝珠:"此物浸过夹竹桃汁,
遇热则毒发...""给朕搜!"侍卫撞开西偏殿门时,我瞥见程太医在廊下比了个手势。
三个月前我救下他私传宫外药方的徒弟,今夜该是还债的时候了。"回陛下,
在淑妃娘娘妆奁暗格搜出药粉!"我膝行着捧住皇帝衣摆:"求陛下准臣妾试药!
"不等众人反应,我已将药粉倒入口中。喉间灼烧的剧痛里,
眼前浮现长姐咽气时攥着的半块如意糕——那日淑妃赏的糕点,也是这样泛着桃花色。
"取酒来!"我咳着血沫抓过银壶,将程太医给的解药混着烈酒灌下。
当暗紫色毒血从唇角溢出时,皇帝瞳孔猛地收缩——十年前先帝宠妃暴毙,
中的正是这"红颜醉"。淑妃的珠钗散落满地,她突然疯笑着指向我:"是你!
那日你碰过本宫的胭脂..."话音戛然而止,
她腕间丹蔻竟在众目睽睽下褪成惨白——当年长姐中毒后,指甲也是这样一层层剥落。
我虚弱地倚在皇帝怀中,手中攥着从淑妃侍女身上摸来的胭脂盒。
金漆牡丹纹样下藏着半枚牙印,正是长姐出嫁那日我贪玩咬上去的。"传旨,
淑妃李氏..."皇帝的声音比雪还冷,我却在血腥味中尝到一丝快意。
当年长姐被三尺白绫勒断脖颈时,这满殿的菊花还只是幼苗呢。更漏敲过三更时,
我在寝殿铜盆里洗净手上伪装毒血的朱砂。程太医隔着屏风低语:"淑妃妆奁里的药粉,
是微臣上月遗失的...""大人可听过'借尸还魂'?"我笑着将红麝...